散文: 哦!故乡的花之海
作者:张 权
我的故乡不在海边,没有那万顷碧波,惊涛拍岸;更没有海鸥盘旋,白帆点点。我的故乡是在大山的怀抱,只有那起伏的群山,褶皱般的沟坎;还有那松涛阵阵,玉带般的清泉。
应该说,我的故乡素与浩瀚的大海无缘,多少年都在与贫穷落后为伴。山里人也清楚,这溪流的归宿就是大海,但大海离我们毕竟是那样的遥远。若问山里人:“你见过大海吗?”他们就会回答:“没有,那是我们的梦。”然而,今天,我在我的故乡的确见到了海,那是温室鲜花的海洋,是绚丽的涟漪,多彩的波澜。
我不是在杜撰一篇神话,也不是在虚构天方夜谭,当你在“北国风光,千里冰封,万里雪飘”的隆冬时节,来到我们辽西的花卉基地走一走,看一看,那诱人的景色,那壮观的场面,会令你视觉一新,望花惊叹,徜徉花海,流连忘返。阡陌之上一座连一座的温室内,一年四季,始终是春意盎然。那一株株亭亭玉立的剑兰,有的似一束骄阳,有的如一串火焰;含苞待放的玫瑰,象一位位娇羞的少女,让人不由得联想到纯真的爱恋;落落大方的百合,就象一群抡圆了裙摆的维族姑娘,引亢高歌,舞姿翩翩;扶郎花向人们绽开淳朴、憨厚的笑脸;勿忘我总爱展示她那苗条的身段;满天星缀满了绿色的夜空;情人草就象成双结对的恋人,漫步于绿色的江岸……。伫足花海,很难使你不生怀疑:“难道四季分明的北国,变成了四季皆春的江南?”
山里人的祖先曾给后代留下了传统的种植结构,好象辽西这片土地只能种植玉米、高粱、谷子、大豆。多少代山里人辛勤的耕耘,收获的却总是贫穷与落后,。“开发设施农业,调整产业结构”政府的政策把山里人的目光引向了山外,他们开始研究城里人的消费需求,选准了种植温室花卉作为脱贫致富的突破口,到科研院所寻求技术,从荷兰、日本引进花卉种球,多少次试验,无数次失败,终于试种成功,汗与泪换来了事业的丰收。扩大产业规模,打通销售渠道,实行集约经营;建起北方最大的花卉市场,与国航国旅签订运销合同;温室花卉种植,有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发而不可收。近7万亩温室花卉,偌大的一片花海哟!山里人喜在眉梢,醉在心头。年产近4亿支鲜切花,3亿粒种球,每天都用汽车、飞机运往北京、上海、武汉、广州。辽西的鲜花席卷了大半个中国,国人们惊叹之余,给贫困的辽西戴上了“南有云南,北有凌源”的桂冠。有位京城客商曾风趣的说:“如果凌源的花卉打个喷嚏,北京的花卉市场立刻就会感冒。”这绝不是危言耸听,因为北京花卉市场百分之四十的份额已被凌源的花卉所占有。
山里的花火了,山里人富了,山里人不再是灰头土脸,紧锁眉头,他们也过上了城里人,不!要比城里人更富足、更舒适、更环保的生活,开上了轿车,住上了高楼。山里人,从来没又像今天这样开心,傍晚归来,饭菜的香味儿扑鼻而来,断不了还要喝上几口小酒。如若遇到贵客登门,也会订餐国际酒店、龙回首。但是他们没有自满停步,他们又向更深的领域探索、钻研,攻克着种球繁育的难关。在外国人的眼里,山里人都是愚夫莽汉。然而,就是这些山里人在科技人员的帮助下,竟奇迹般跨进了种球繁育这道神秘的门槛,他们在进口一代种球的基础上,繁育出了二代、三代、四代种球,使花卉的产量翻了几番,成功——就像美女温馨的双唇,亲吻着勤奋者的额头。一位来凌讲学的荷兰专家听说此事,摇头摆手,连说:“ impo ssible! Impo ssible! ”(不可能!不可能!)当他看到事实,不由得伸出拇指:“very good! Very good!
”(非常好!非常好!)连声称赞。
故乡的花卉产业方兴未艾,如日中天,故乡的温室鲜花争奇斗妍,前程灿烂。山里的鲜花已经走进城市的家庭,闯入了都市的宾馆、酒店,这是山里人给城里人送去的声声问候、馨香一瓣。如今,朝阳市启动了“百万亩设施农业工程”,又为故乡的花卉产业插上了腾飞的翅膀,注入了不竭的动力。朋友,你可知道,明天,辽西的鲜花将要乘上国际航班,冲出国门,飞往苏黎士、旧金山、法兰西、英格兰…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