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的生活比较简单,除了干活就是吃饭睡觉,早上在太阳之前起床,晚上在太阳之后下班,特殊的情况,还要延误十五或二十分钟后,即可以省去加班的费用,又可以用去工人们过于旺盛的精力。但是特殊的情况每天都有,加班也就像穿衣服一样,必须地。时间一长,就有了诸多的怨言,于是很快改了点儿,由原来的早晚七点,改成了早六晚七,而声音,竟然一下子少了,逐渐的也就消失了。我以为,这是民主的手段,与世界和平还是有些关系吧。
我们的住所,是那种绿色的小帐篷,一个里面六个人,对头睡,鞋和袜子都放在道中间,衣服挂在两边,进来出去都不好直腰,洗了衣服晾在外边,吃饭的东西放在食堂,当然我们也没有特别多的东西,地方也就够用了。但是春天还是不太好过,尤其在风雨天气,总有上天入地的感觉,风雨过后,还要收拾一屋的飘零。到了夏天,我们就搬出去,自已找个合适的人家,把自己嫁出去,用不多少钱,就脱离了苦海。
我们的伙食要复杂一些,早上是盐水泡过的咸菜,后来有人提出可以用酱油泡,但是这些人,还是本着节约的精神,专用盐水,而盐的用量,是并不吝惜,往往是恐其过少,以至于投放过多。中午要有一个菜,用那种煮海的锅,鲁达的禅杖翻炒出来的,人人尽知,而久吃不厌的蔬菜,诸如土豆,土豆他,土豆,或者白菜,白菜,白菜,当然,土豆与土豆,白菜与白菜之间,还是有着很大的区别,至少今天的土豆永远不是明天的白菜,明天的白菜也成不了后天的土豆。偶尔会有茄子或者萝卜,也会有其它的东西,却极不易得,也并不好吃。文学,那也许是些即不营养,又不可过多食用的东西,或者没什么营养,因此,在希望之余,又多了些厌恶,之后就连厌恶的力气都没有了。饭还是比较人性化的,虽然就馒头和米饭两种,却并未限量。工作强度增加之后,白水煮白菜的锅里,也漂起了些油星儿,日子,也就这样红红火火的过了起来·。
时间只过了一个月,食堂里就传出了太不和谐的声音,听说有人将打来的水煮诸菜倒掉之外,还有人光天化日之下强抢咸菜,甚至于口出狂言,以为自己劳动所得,不止于此,大有以木为兵干戈而去起的阵势。并且有人暗传机谋,教唆众人,用清水洗去咸菜上的盐分,窃取食堂并不宽裕的油和木柴,以满足个人口腹之私欲,而引起的种种不平和议论,并鉴于此知不惩,无以为戒的原则,刘刚特发九九年一号红头文件,指示李祥,撤销铲将老卢火头军职务,而以勺将老高代任,其他涉案人员,使其情节轻重,分别出以罚款及口头警告处分,另外李祥正式入住食堂,召刘江召开特大会议,以说明事态的严重性。刘江晓之以理,动之以情,要求工人们设身处地的为刘刚着想,以工地为家,发扬主人翁精神,大干一年,尽全力促生产,构建什么什么样的社会,虽不援引古今,也很理直气壮,末了,少不得说上一句“别弄得空手而归就是了”。